第三篇 回紐約
九一一事件
我永遠記得,2001年 九月十一日 ,911恐怖攻擊事件,在高速公路上目睹歷史。
911恐怖攻擊事件現場
跟任何一天一樣,很平凡的一天。早上九點鐘,我從康乃迪克州出發,沿著95號高速公路南下,準備到紐約市皇后區的華人聚集區,找一間房間租下,準備"長期抗戰",打算在紐約市找工作,定居下來。因為已去加州矽谷的同學,聯絡後的結果發現,沒有一個找到工作,他們也建議不需要來這裡失業。
高速公路上車水馬龍,許多汽車都超速駕駛,景物飛快地向後退。約十一點鐘,到紐約近郊,高速公路上的車速都慢下來,甚至變成停車場。沿著95號高速公路往南行,在我的右前方就是曼哈坦,有濃煙拔地而起,看來是工廠大火吧。警車、救護車的警笛聲此起彼落,大家都讓車。有拔地擎天的濃煙和警笛聲,絕對不是好事,不過,我的情緒很穩定。
閒著無事,打開收音機,隨意聽一下廣播。我們聽到廣播報導得知,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恐怖攻擊行動,恐怖份子挾持四架美國大型民航客機,撞擊紐約世貿中心。世貿雙子星大樓與國防部五角大廈遭恐怖分子劫機撞擊,世貿大樓兩棟大樓皆倒蹋,五角大廈受創,還有一輛飛機墜毀在賓州,死傷人數一時無法估計。我剛聽到還以為是在說故事,後來才知道是新聞快報。儘管如此,我還是很鎮定,心情不受影響,繼續開車。
曼哈頓的世貿大樓,是全美與全世界的金融重心,斥資七億五千萬美元興建,重金打造,在1973年正式啟用,位於曼哈坦的南方,成為紐約的著名地標。兩座大樓皆為110層,其中一座高450公尺,另一座則高達417公尺,曾經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築物,牆面由鋁板和43,600面玻璃所組成,也是世界上最龐大的商業大樓,樓上都是辦公室,有大約50,000人在此辦公,位於107樓和108樓是觀景台,每天平均有80,000人造訪,地下室有購物中心和地鐵站,是紐約市內最大的購物中心。
911 ground zero
聯合航空175班機7時58分飛往洛杉磯,大約到紐澤西喬治華盛頓大橋以西的上空,突然左轉,再過12分鐘又左轉一次,接下來便直飛向世貿南塔。另一架美國航空11班機準時7時59分起飛,往西飛行16分鐘,在8時15分掉頭北飛,五分鐘之後,班機迴波器斷訊。8時45分,客機撞上世貿中心北塔,南棟大樓在18分鐘後也被第二架客機撞擊,兩座大樓被撞後,皆立刻爆炸起火,北棟大樓約在十點鐘,大樓轟然應聲坍塌,十點半,南棟大樓同樣燃燒過熱,鋼鐵承受不住重量,也應聲而倒。
五角大廈是國防部及陸海空軍總部的所在地,位於美國華盛頓特區波多馬(Potomac)河畔,是一座巨大的五邊形建築,地上有五層樓,地下有兩層樓,可以容納23,000人。這棟建築在1943年完工,耗資八千三百萬美元,大樓樓內還有地下道系統,並擁有自己的警察部隊、消防隊、電台和電視台、直昇機場和電話台。
美國航空77客機8時51分從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起飛,升空後大約40分鐘,客機已達到35,000尺的正常航高,劫機暴徒將迴波器關閉,掉頭東飛300英里,目標原本可能是白宮,但卻在中途越過維吉尼亞州的波多馬克河,衝下撞五角大廈,造成五角大廈部分損害。
這四架遭恐怖份子劫機的飛機,其中只有聯合航空的93客機的攻擊未遂,墜毀在賓州農田。這架客機在9月11日上午八點44分起飛,向西飛行,一路順利,直到50分鐘飛抵克利夫蘭上空,九點37分,飛機轉向南方,飛回原來航線。而後,乘客在了解劫機暴徒要進行恐怖攻擊後,決定奮力一搏,淝水一戰,將喪生人數減少到最低程度,於是乘客經過表決,一起攻擊恐怖份子,最後客機墜毀在賓州農田,除了機上喪生的人以外,沒有地面人員傷亡。
此次,我的目標是Flushing(法拉盛),是另一處華人聚集的地方,七號地鐵的終點站。我的朋友一邊聽一邊同步翻譯給我聽,雖然我也聽得懂英文廣播。我知道是一件大事,但駕駛必須保持心情穩定,故情緒不受影響,仍安安穩穩地開車。這一刻,渾然不覺是全美惡夢的開始;這一刻,為不景氣的美國經濟,更是雪上加霜。
路上,偶遇警察封鎖道路,要所有的車輛繞道行駛。一旦繞道而行,就不容易駛對方向,所以就一直在找路。
路上的行人,表情不悅,有的凝重,有的眉頭深鎖,有的驚慌。我們停好車,想搭乘地鐵去法拉盛(Flushing),但警察把入口封住了,不准任何人進入。我問一下其中一個黑人女警:”What’s going on? What’s the problem?”(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There is a bomb in the World Trade Center.”(世貿中心有炸彈。)
我和友人只好隨意在某家速食店吃個午餐,目標不變。走市區道路,到了法拉盛,汽車找好一處停車位,就下車買報紙,看到適合的租屋廣告,一通一通的打電話,用步行的方式走去看看房間。報上有日租的廣告,一天只要租金十元。我們看了幾家,都不適合,因為是通舖式的房間,一間房間可住六人,有些房客還愛抽煙,這種就不適合我長住久安。這種是類似旅舍的租屋方式,故以後要看採月租的廣告。
沒有完成任務就打道回府。一路上,看到對面高速公路的來車,往紐約市方向的全部大排長龍,司機都熄火,出來透透氣。高速公路的收費站全部不收費,離開紐約方向的車輛暢行無阻。
回到康乃迪克州,打開電視看看,才知道原來是如此驚心動魄的畫面,兩架飛機遭恐怖分子的劫持,撞上世貿大樓,引起大火,大火焚燒,產生高溫,不久,鋼骨因受熱而承受不了重量,整棟大樓倒塌。畫面一再重覆,看了又看,電視節目全都改成新聞快報,我看了心頭整個都碎了,才開始感傷起來。
事後,海內外的親友關心我,問起我的狀況,我都感謝他們的關懷,我都一切OK。有心打電話,有人寫email,我也一一回信,說明自己一切正常。
沒有完成任務,只好再來一次。這一次藉由一名同學友人的幫助,我一直用他的手機打電話,友人載我到處去看,直到傍晚才找到一處閣樓,位於紐約皇后區的氧氣園(Ozone Park),算是在屋頂的倉庫空出來的。月租285美金,租金非常低簾,但空間狹小,只有約一坪的空間可以站立,其餘的地方要彎腰行進。沒有關係,英雄不怕出身低,大丈夫能屈能伸,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如此勉勵自己。
事後統計,911遇難者總共計3,025人,其中92%在20歲到54歲之間,是人生最光輝燦爛的歲月。在這次事件中,共約傷亡七千多人。遇難者中亞洲人佔6%,約有180餘人。911事件以前,有幾次恐怖攻擊行動,成功地襲擊了美國多次:例如泛美航空103客機被炸,259名乘客全部遇難;美國駐肯亞和坦桑尼亞大使館爆炸,224人罹難;美國軍艦在葉門被炸,17名官兵殉職;而世貿大廈曾經被炸過一次,6人死亡,1,000多人受傷。
九月17日,美國股匯市於開盤,道瓊指數出現歷年來單周最大跌幅,重挫1,300餘點,跌幅15%。
此後,幾家航空公司宣佈大幅裁員上萬人,連續幾個月,全國每個月失業人口爆增數十萬人,企業凍結投資。一直有謠言四起,聲稱哪裡會受攻擊。偏偏這時失業,寄出上千封的電子履歷表全無回應,真是雪上加霜,國仇家難。
一個月後,我到世貿中心的出事現場。現場皆用布繩封鎖,禁止外人進入,該處的地鐵站無法使用。未倒塌的部分,鋼骨彎曲,一片焦黑,仍有白煙冒出,滿目瘡痍,彷彿是人間煉獄。許多圍觀路人,目睹此情此景,都禁不住掉淚。一旁的展覽中心,有許多罹難者的照片。
World Trade Center
美國是世界最重要的經濟體,其景氣榮枯對全球經濟影響甚巨。911事件雖然只摧毀了雙子星大樓及部分的五角大廈,對民眾信心影響層面則較為深遠,美國民間消費占國內生產毛額(GDP)的三分之二,消費者減少消費,延緩其景氣復甦,世界經濟受到嚴重衝擊。這次的911恐怖攻擊造成世貿中心、五角大廈損毀,約損失了幾十億美元,美國政府大力救災,重建紐約世貿金融中心和五角大廈。另外,中東地區戰事再起,西方國家與阿富汗戰事陷入膠著,全球經濟更是雪上加霜。表面上是法力無邊,能點石成金的米得斯(Midas)神,實際上也禁不起九一一恐怖攻擊事件的餘波。
911 ground zero
911的遠因,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後,猶太人在以色列建國,長久以來,由於主權、國土、種族、宗教、文化等等各方面的衝突,使得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的世仇越結越深。美國的國際干預由來已久,淵遠流長,經常地介入以阿之間的戰爭,使得阿拉伯國家,尤其是巴勒斯坦人,認為美國偏袒以色列,而把仇恨以色列的情緒轉嫁到美國,將美國做為頭號敵人,經常發動恐怖的自殺攻擊,意圖報復美國,從1968年開始,有三分之一的國際性恐怖攻擊行動都是以美國為報復對象。
在九一一事件後,美國極力找出策劃這次恐怖行動的幕後首腦,而後查出是最常使用恐怖攻擊的國家──阿富汗,主謀賓拉登,而控制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權"又不肯交出主謀賓拉登,造成了這次"美阿戰爭"。
軍事攻擊行動自2001年10月7日開始,由美英聯軍利用飛彈、飛機從空中攻擊,"北方聯盟"在地面攻擊,至今,已經過了數年的戰爭,尚未抓到主謀。
塔利班政權已瓦解,由聯合國和平部隊進駐喀布爾,協助聯合政府。賓拉登據聞還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邊境,他的家人已經到了巴基斯坦。賓拉登可能已經穿越邊境,潛入巴基斯坦。
少了兩棟大樓,紐約依舊是紐約。
紐約,或說是美國,受到恐怖份子攻擊,世界各地的民眾哀悼世貿大樓殞落的無辜生命,紐約人以不可思議速度恢復生命力,擁擠、忙碌和嘈雜、勇猛強悍的紐約人,比世界上任何人更慣於瘋狂和挑戰,少了兩棟大樓,紐約依舊是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