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酷熱的山巒
看過許多光秃秃的山巒照片,感覺很新奇,但感受不深,現場親眼看到,才會有珍貴的體會,特別是在酷熱的天氣下,汗流浹背地看著。我算是很養尊處優的看著,因為一邊看光秃的山巒,一邊有車頂擋住烈日,還有熱風吹拂,不致於像枯黃的草被曬得枯死。
Partched land
看到枯死的草木,一大片枯黃,甚至整片山都枯黃,想想自己的處境,就有幸災樂禍的心裡。與草木同朽的我,能夠免於曝曬,有吃有喝,活得好好的,就會暗自慶幸生命活得比朽木來得好。如此的苦中作樂的心態,是自我心理調適,因應環境的巨大改變,所產生自我安慰的心理。
乾燥的空氣,酷熱的太陽,高溫的地表,走在街上,難怪會一直想喝水。
堵車時,乞丐拿著破罐頭,沿街拜託,期待司機搖下車窗賞點零錢。
墨西哥街頭小販
紅燈時,汽車停下來,許多小販走到汽車前,頂著烈日,兜售汽車用品,或是街頭藝人耍球技,或是表演噴火等雜藝,祈求賞點小費,也有乞丐上去乞討。
一處十字路口有些孩童,男孩女孩皆有,拿著清潔劑,等紅燈時,汽車紛紛停下來,他們長得黝黑,逐一尋問司機要不要擦窗戶,大部分的司機都不讓他們服務。偶而有幾輛車讓他們清,他們就把清下的髒污往身上衣服抹。
另一處的擦車童,黑色的皮膚配上兩顆大大的眼睛,形成強烈的對比,看起來就像是政變頻繁的落後國家,被徵召來當童兵,缺少了童年應有的天真。他們怎會淪落到街頭,而不是在小學唸書。還有的小孩問司機,要不要買口香糖。
這使我想起國民所得的高低,與人民的經濟行為習習相關。這或許是貧富不均的結果。窮人家的小孩,要自食其力,就要自給自足,無法玩耍或唸書。一個國家經濟在發展,就會有一些人民跟不上經濟起飛,窮人家的小孩只好不畏風吹日曬雨打,在街頭上扛起經濟的責任。烈日在稚嫩的臉孔下抹上一臉的黑,臉頰的笑痕用黑色的污垢鑲入,彷彿刻畫出永不磨滅的童年。
我不認為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知識經濟時代,要想成功,靠知識是一條比較穩健的方式,要從小做起。年幼的學童,應該在學校讀書玩耍,而不是頂著烈日,不畏風吹日曬雨打,在乞求司機給個擦玻璃的機會,賺一點點的零錢。
不論是十字路口上表演噴火,或是小丑藝人雜耍,甚或賣小東西的小孩業務員,這在我看來,都是異於常態的舉止。在成長的路上,我被教化成不要有驚人之舉,這些街景,在我看來都像是驚人之舉,因為在祖國完全看不到。這些街頭頑童的行徑,頗讓我深表同情,但也莫可奈何。
一次與同事在餐廳吃披薩,突然有髒小孩跑來要食物吃,他們被曬得皮膚黝黑,渾身髒臭,滿頭油髮,好像數天沒洗澡似的。我之前看過他們,就是那一票在路邊要擦車窗的清潔童,在大型購物廣場的附近討生活,希望司機能掌點錢。看他們衝進餐廳,在走道跑步,到處亂竄,我趕緊護著桌上的食物,不讓小髒鬼搶走主餐。有些食客很大方地讓他們食用,半杯飲料也給他們喝,食物飲料拿走滾蛋就好。
服務員沒有趕走他們,也許是看他們可憐,不忍驅趕。但是在生意人的眼裡,就是要把乞丐趕開,生意才不受影響。身為餐廳的顧客,我認識到如此,會造成客戶不滿,也會使客人再度光臨消費的意願降低。我同時也在質疑,這票小孩的父母是怎麼了啦?這個國家是不是貧富不均?
國家的經濟實力,深深地刻劃在一般人民的日常生活。街頭擦車的孩童、教堂討錢的老婦人、買不起房子的計程車司機、餐廳要吃的髒小孩、倒在路邊的乞丐,這些都是此國貧窮的一面,在較富裕的國家並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