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胡志明市中心,到高級餐廳、百貨公司、市場亂逛。逛完街,約莫下午三點終,氣溫約35度,就熱得想回去吹冷氣,一方面也可回去吃免費的晚餐,公司專門為海外幹部所設的餐廳。
座公車沒有冷氣,整輛車熱得要命,大家汗流浹背,揮汗如雨。busboy(收票員)向每位剛上車的乘客收票,每人3,000越南盾(台幣$5)。一小時後,約下午四點,始到車站終點,想著時間還早,不急著馬上回去,晚餐時間約5點,就到林叢工業區的對面的菜市場走走,看看一般尋常百姓是如何討生活。
白米上有些黑色的蒼蠅
從蒼蠅亂飛的菜市場走出,赤炙烽火滿地髒。地上爛掉的水果,任行人踩踏;充滿有機物的水分,灑在菜市場的地面,又再蒸發掉;黑黑的蒼蠅停在白米上,形成強烈的顏色對比;棕色的切肉板上停著黑黑的蒼蠅猛吸肉,變成生動的棕黑色彩繪;耳中聽到是聲聲蒼蠅繚繞的聲音,聲聲不絕於耳……走在這炙熱的街頭,天氣高達35度,揮汗如雨,衣服吸汗又汗水蒸發,越曬越像黑人。不知不覺間,膚色由淡黃變黑,年輕男性的外表,配上身材骨架,越看越像叛軍。
雞蛋上有些黑色的蒼蠅
做為賓客,我必須完全接受這種周遭環境。在乾瘦體型的越南人當中,我算是異類,因為身材、體型和膚色,都與當地人截然不同,特別是以身材較矮小的越南婦女為主的菜市場。突然置身在烱異的國度,與祖國習慣的語言、文化、政治、社會都不相關,感覺好像浴火重生。
置身在垃圾處處的街頭,整個人就會抗拒環境,激起內心備戰的心理,用堅定反社會的態度面對髒亂,挑起對立的心態。就像回到50年前的台灣,公共衛生惡劣,人民的公德心不足,隨地丟垃圾,不在乎環保。
我實在熱受不了,臉上的汗水乾掉,成一粒粒的鹽巴,實在火氣太大,一定要買支冰棒消暑,而且要衛生。向一家雜貨店買支冰棒,我用越南語說:”Bao neu dien?”(多少錢?)
女老闆說:”2,000.”(兩千。)
只花2,000越盾,相當於台幣3元,就可以清涼一下,清涼一夏。冰棒入口即化,也冷卻我炙熱的內心。抹掉額頭上的鹽巴,抖掉下巴的汗水,我實在太感動了,只要新台幣3元,就可以在酷熱又髒亂的赤道國家享受衛生的冰品,大嘗甜頭。若在台灣,這種冰棒最少要10元。汗流挾背時咬一支冰棒,只要三塊錢,就可以滿足酷熱愛清潔的心理。唉!人生就是要多知足!
令人感動的物超所值不在於俗又大碗,也不在於物超所值,而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即時雪中送炭。這是我畢生最感動的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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