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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床,帶著一大箱行李與興奮的心情,趕到台北總公司集合,與同事搭乘遊覽車,由台北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出發.早上九點鐘的泰航班機準時起飛,中午十二點,就抵達曼谷

一下機,大家忙著入境和取行李的手續,混亂之中有人的公事包被偷了,消息立刻傳遍整團,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竟會有這種鳥事發生,使旅遊興緻蒙上了陰影,歡迎來到泰國

雖然有人發生事故,但為了整體團員的行程,還是得照原本計畫進行.機場外已有一隊遊覽巴士在等候,大家上車後,往窗外看出去,突然發現所有的車輛一律靠左走,果然是來到國外.

 
曼谷市區
 

先到市區的飯店用餐,午餐吃泰國米.泰國米比以前吃的米都還要長,還要捲.一旁還擺著冰雕作品,任其融化.食物是辛棘的,導遊說:“因為泰國是赤道國家,天氣熱,人們愛喝水,若喝飽了就不會想吃東西,因此食物的味道要下得重,當地人才有食欲.”長途拔涉,體力消耗很大,泰國為熱帶國家,全年皆夏,室外氣溫高,人人汗流脥背,就猛吃泰國餐,開開胃口,多吃長捲的泰國米,配上辛棘的泰國菜,撈撈本.

隨後開上高速公路,準備南下.曼谷市區內,馬路甚寬,不易找到停車位,以致路上車輛過多,交通阻塞非常嚴重,比世界任何大都市還嚴重.導遊解釋:“堵車為什麼這麼厲害呢?是因為公共設施不足,建築法規沒有規定要建停車場,都市計劃也無停車場的設置,路邊又不能隨意停車,所以車輛只好在市區繞來繞去.”從高架橋往下看,八線道的馬路都是車輛,塞得滿滿的,行車速度很慢.再往別處看,汽車塞爆整個曼谷,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停滿了車輛,一旁就是鐵路平交道,竟然汽車停在鐵軌上,擋住火車的去路,就問導遊這是怎麼回事.導遊回答:“如果這個時候火車來了,火車就要停駛.”真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頭一次聽過火車要讓汽車,汽車可以暫停在鐵路平交道上,果真是落後國家,再次歡迎來到泰國,有緣千里的見面禮.

警察騎重型機車為我們開路,大熱天他們還穿厚外套,戴安全帽及白手套,全副武裝,擋住綠燈迎面而來的車輛,讓等紅燈的我們得以快速通行,一整隊的遊覽車在警車的指揮下,一路猛闖紅燈,暢行無阻,很快地就上高速公路,否則後果真是不堪想像,感覺真是享受特權.以往大官出巡,要交通管制,現在我們感覺像是大官一樣過癮.

高速公路上,警用摩托車還將遊覽車隊間的汽車趕開,使我們整隊人馬得以“前後連貫”.據說是旅行社透過關係,賄賂警察,請警察幫忙開道.導遊說:“如果泰皇出巡,車輛都不能上高架橋,因為那比皇上還高.”這為惡質的曼谷交通更是雪上加霜.

高速公路的沿途有許多寺廟,廟的屋延下都有兩束勾勾的建築式樣,指向天際,看得出是佛教建築,也看得出是泰國當地寺廟的特色.我們對異國風味的建築,總是充滿好奇與興趣.華麗的門坊,金碧輝煌的廟宇,四面佛,再再都是我們攝影的焦點.

 

 

 

不消數小時,來到泰國北欖鱷魚園,準時看鱷魚秀,包紅包給警察開道是應該的.園內飼養數以萬計的鱷魚,有的鱷魚會咬牙切齒,有的鱷魚嘴巴張開,馴獸師用棍子碰它的口腔內部,鱷魚就會突然咬嘴,發出巨響,真夠懾人.馴獸師選一隻不會咬嘴的鱷魚,徒手把它的上下顎打開,把頭伸進鱷魚嘴裡,賣命演出,博得滿堂熱烈的掌聲.短小乾瘦的馴獸師力大無窮,把整隻大鱷魚抱起,向觀眾展示,也爆得滿堂彩.

 遠從台灣聘來的業務員向我們介紹補酒,他在講台上淘淘不竭地招攬生意,使出渾身解數,訴說對商業利益的忠貞不二,他說:“來!來!大家來喝一杯看看,強身報國,以便將來反攻大陸!”他希望我們出手大方,並給每人喝一小杯補酒試飲.一口酒喝下去,十分烈,若喝一大杯保證吐,是我喝過最烈的補酒,當然也不可能購買了,反攻大陸也無望了.

 

人妖秀

 

又趕往Pattaya,晚上吃完晚餐後,就進入行程的高潮戲──人妖秀.早上九點還在台北,十二點到曼谷,下午看鱷魚秀,晚上就看人妖秀,文化震撼實在有夠令人驚豔.



Pattaya


Pattaya on the bank of the Gulf of Siam is adorned with long fine sandy beaches and clear water, and various equatic sports and activities.  With its smooth beach and tranquil environment, the imperial summer palace and tourist villas are scattered along the beach and a first-class golf course can be found. It is a mixture of modernization and the beauty of tradition with a unique style.

美食下肚,晚上飽餐一頓,酒足飯飽後,天黑暗下來,接下來就到紅燈區猛逛,真是“飽暖思淫欲”的寫照.

導遊說:“這裡平均每1.8個妓女就有一個是愛滋病帶原,所以千萬不要嫖妓!”我們深知“愛在愛滋漫延時”,故只有思想開放,作風大膽,言談放蕩,卻毫無作為.

他又說:“這裡的治安不良,要特別小心,不要單獨行動.曾經有人單獨上了計程車,司機把他載到荒郊野外,把他的錢全奪走……”講得讓人心驚膽跳,像是上了賊船似的.

泰國觀光局規定,任何旅行團不得將人妖秀納入正式的行程.但人妖秀是家戶喻曉的賣點,絕對不可錯過,於是導遊帶我們坐遊覽車,全體殺到Tiffany(蒂芬尼)的秀場,一睹Tiffany的人妖秀,一睹舉世聞名的人妖秀,大開眼界.

場內精美的裝潢,掛著豪華的壁畫,件件都是藝術的傑作,真是世界級的秀場.大家座定位後,開始有俊男美女的舞蹈,繼而有Michael Jackson麥可.傑克森)的模仿秀,舞男與舞女的舞技精湛,世界級的歌舞秀,非常上鏡頭,是視覺的一大享受,聲光交錯的搭配下,絕無冷場,真是物超所值,最後的高潮當然是人妖秀.

 

 

 

 人妖非常漂亮,他們因為注射過多的女性荷爾蒙,變得非常女性化,不論是髮型身材、臉蛋、皮膚、肩膀、胸部、腿部等都像女人,再加上化粧,簡直就是女性性徵,只是多個喉結,聲音低沈.他們比女人還會打扮,比女人還要女人,比女人還要漂亮,比女人的胸圍還要壯碩,比女人的乳房還要大.有的胸圍可達37吋,是最勁爆的,彷彿看到世界之最.

 

 

 

 舞台上,各種道具出籠,不論是男扮女裝,或埃及風的佈緻,甚或馬上切換成中國王朝風,應有盡有,其中不乏露出女性化的乳房的人妖.最後她們還下台,跨坐在男性客人的腿上,以胸部摩擦客人,與客人肌膚相親,取悅觀眾.表演完後,人妖到場外給人照像,一次只要十元,很便宜.他們一手握著鈔票,一手抱著客人,以美色誘惑顧客,任人拍照.

 

 

每個人妖都很漂亮,年輕貌美,秀色可餐,讓人想入非非.我被他們挑起興緻,高興起來,模仿所有的觀光客與他們照像.於是我選一個“美女”,把他用力抱起來,照張像,不在乎什麼形象.他體重約有五六十公斤,比我身高還高,但仍壓不住我激亢的臂力,他用雙手摟住我的脖子,其他的人妖在一旁笑,我好像在抱小孩.亢奮的情緒,使我搖身一變,成為大力士,把別人不會捧起來猛抱的人妖,輕而易舉地捧上胸前.相機鎂光燈一閃,證明我只花十元的消費,就可抱起“陰陽同體,雌雄莫辨”的泰國人(妖).

 回到車上,同事叫:“你怎麼這樣!把他們抱起來啦!”言下之意,我好像是好色之徒,猛抱“女人”.

我抗辯:“他們是男人吔!”原來我這麼喜歡男人,以前從不知自己有同性戀的傾向,或說是雙性戀,會喜歡“陰陽人”,“從心所欲不踰矩”.然而他們長得再漂亮,畢竟是男人,只能“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勇闖紅燈區

 

導遊愛帶我們去特定場所消費,這樣他才可以抽成.我自行到處逛,找景色攝影.夜色的籠罩下,這裡是不夜城,好似歌舞昇平,刺激樂子的家鄉,男男女女有如問情男女.

吧台女子看起來黑黑的,像是青少女,低矮的身材,穿著低胸的服飾,半露疏胸,露出性感的乳溝,黝黑的膚色,不見得會令人想掏錢買性.男性搖滾歌手留著長髮,嘶聲力竭地唱著歌,抓著麥克風,猛甩長髮.當地人膚色黝黑,看起來短小精悍.氣候炎熱的地區,證明生物界的普遍現象,此稱為“羅柏曼定律”,即物種在寒冷地區長得高大,而炎熱地區同種物種長得較矮小.對於乾瘦矮小黝黑的女子,我總會“欲振乏力”.

一些人去按摩,我則不感興趣,因為那不是泰國的特色,且又給導遊再賺一手.這時,我自己亂跑,到處亂晃,不想被導遊牽著鼻子走,就跟導遊講一聲,馬上忘記他的叮嚀,自行脫隊.

路邊有室內封閉型的酒吧,門口有皮條客招攬生意,他們翻出像片給我看裡面的秀場,吸引顧客上門.拉皮條的說:“The show costs only 20.”(只要二十塊錢.)他們秀給我照片看,都是一些特種行業的女郎,以性為號召,向顧客提供賣點.我好奇地在門口往裡面看一眼,看到上空女郞穿著性感高叉的三角褲,大跳鋼管舞,淫蕩地晃動四肢和乳浪,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上等貨色.在燈光的照耀下,三角褲是瑩光紫色,如發光的內褲.在吧台下坐著為男性,用有色眼光猛盯著看,欣賞上空舞女的肢體語言,甚是淫蕩之美.上空女郎掛在鋼管上,讓男人抬頭仰望.我問:“Can I take pictures?”(可以照像嗎?)

 “No.”(不可以.)

由於不能照像,我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不進去消費,另行到他處闖蕩.走在街上,還有許多開放空間的吧台,像是一處處的攤販,看到西方男人抱著泰國妓女,擁抱撫摸著女體.妓女衣著暴露,用稀少的布料表彰自己的身份和職業,讓人一眼就看穿她的作用.原本看到少數幾人抱著泰國妞,感到很訝異,男方用不友善的眼神看著我,於是我趕快看別處.後來看多了西方男人抱著性感的泰國吧女,西方女子也坐在一旁啜飲著冰品,談笑風聲,無視一旁的男性買春,簡直就是龍蛇雜處,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導遊說,芭塔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天堂,我倒覺得是是淫蟲的天堂.

我走到一處吧台,吧台上座著兩名西方女子,年約三四十歲,和她們聊了起來.“I am new to this area.”(我剛到這個地方.)我和當地人同為亞洲人,理應較為親近,但聽多了導遊的告誡,反而不敢信任當地人,而是尋求同是觀光客的人聊天,因為她們比較信賴可靠.

“I came here with my colleagues.  I will leave tomorrow.”(我和同事一起來玩,後天就離開.)隨心所欲聊了一下,彼此都是觀光客,倒也投機.一會兒,上個廁所還要零錢,但我身上沒有零錢,那兩名女子慷慨解囊,給我幾個銅錢讓我用.

隔天我又來同一處,又看到同樣兩名婦人,說:“Yesterday I was timid.  Today I feel like a warrior.”(昨天我很害羞,今天就像個戰將.)隨便聊一會兒,我又去探險了.

觀光客白天玩水上活動,晚上嫖蟲玩妓女.廉價的消費水準提供富有國家旅客無盡的享受,一顆椰子10元,五星級飯店住宿一晚才500元,找個女人過夜只要數百元,我們看到有錢人如何揮霍,如何渡假,為所欲為.妓女不怕病,只怕窮.只要有錢,就人盡可欺.買賣方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好個“國際貿易”.每天都消耗過旺的精力,每天過得燈紅酒綠,夜夜笙歌,金迷紙醉,讓人樂不思蜀.

許多西方男人旁邊跟著衣著暴露的當地女子,不用問他們要幹啥,也知道他們要做啥;還有西方男人與當地性感年輕女子坐上計程車,不用問他們要幹啥,也知道他們要做啥.整個海彎都是度假飯店,整個Pattaya都是觀光區.夜,似乎當地的年輕性感女郎都是妓女.

隨便找一攤酒吧,老鳱過來招呼客人,把我當潛在可能的恩客一樣.我們聊了一下,原來老鳱來自台灣,操一口流利的台語,算是台商,來這裡賺觀光客的錢.聊到後來,她說:“喜歡的話,選一個回去免費給你用好了.”原來帶一個雛妓回去過夜,只要新台幣幾百塊錢,很便宜.性是這麼廉價,難怪一堆西方男子愛上這裡的貨色,因為物美價廉,妓女任人擺佈,可為所欲為,個個長得驕小玲瓏可愛,年輕幼齒,乖巧如小綿羊,可任君挑選,包君滿意.

 “來!來!來!”妓女看到我一名男子,都向我招手,使我趨之若鶩.當地的小販會說國語,頗讓我吃驚.觀光客出手大方,花錢的是大爺,小販為了求生,人人都說國語,妓女當然也不例外,認為我是火山孝子.

雖然我未婚,若“亂玩”比已婚者所受的道德非難還低,但我堅持潔身自愛,道德高尚,對女色無動於衷.雖然許多西方男子表現出人類共通的情欲,跨越種族文化的藩籬,以鈔票換取短暫的香豔刺激,我也多的是千百元,但終究出淤泥而不染,不“散播歡樂散播愛滋”.

物價特別便宜,譬如住一晚五星級的大飯店只要台幣五百元而已,雖然物價低廉,但好像沒看到一個當地觀光客.觀光業與西方男人最原始的本能結合,配上當地的物價,構成消金窟,成為世界著名的“度假春”.

 “歡樂刺激消費,消費增進經濟”是觀光的要訣,紅燈風化區的興旺,一定要有至淫與拜金的“策略聯盟”,存於中而形於外,不容有絲毫的“道德高漲”.情趣本是物我交感共鳴的結合,美色隨手可得,情欲變動不定,情色亦自生生不息.

導遊警告要特別小心,把當地說成“男盜女娼”的渡假城,特別在夜晚.走在街上,沒有招手叫計程車,許多計程車自動停下來,希望能載我一程,但我頻頻向司機揮手,表示不需要搭車.後來有個隨車小弟說:“只要十塊錢,我們帶你去走一走.”那名當地人皮膚細白,應該是晝伏夜出的夜貓族,沒什麼曬過太陽,一點也不像泰國人,我想,十塊錢而已,很便宜,不妨冒險,去探險一下.

上了車,只隨便逛逛音響店,他們沒有興趣要逛,我就隨便買當地的音樂CD,回旅館睡大頭覺了,沒有像導遊講得那麼危言聳聽.受了導遊的刺激,感謝他們讓我安全回旅館,我還賞他們十元小費.

隔天早上,市長來飯店演講致辭,有人同步翻譯.其實我們旅遊的時間有限,這一項公司安排的演講活動似乎可以省略.接著開會,當初遺失公事包的同事上台報告,說明事情經過.原來是警方通知失主,找回公事包.原先小偷拿公事包裡的鑰匙,準備到行李櫃台開鎖,屢開不開,行跡可疑,警察因而上前盤查,發現是一樁竊盜案,被警方視破,因而破案.公事包裡面有旅館住宿的資料,警察打電話查詢,最後找到失主.

 

 

 

其實大家還是心在遊覽,隨便開會.坐上噴射汽艇到無人島嬉戲,我們穿上救生衣,騎水上摩托車狂飇,大家輪流,由當地人帶我們玩.摩托車吃水的部分呈三角狀,非常穩定,即使急轉彎也不會倒.我越騎越快,飛魚從我身旁飛跳逃離,躍出海面,又迅速落海;海水也從我身旁飛濺開,躍出海面,又迅速落海,彷彿我就是個爆炸物.

回到上岸就有Barbecue可吃,當地人在侍候我們,我們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舒適日子,度假就應該有這樣的待遇.

玩托翼傘的地方,是一塊立於海上的台地,地上寫著一處寫著台灣的字樣,又一處寫著日本,再一處寫韓國.這一看就知道是安排好的,用制式標準的“規格”,要各國籍遊客依指示,讓世界各國的遊客遵守.

由船上牽引著一條繩索,托著降落傘,保持一定的速度,遊客就被牽著飛,船若行進得很慢,人就會落到海裡,船又快速前進,人又飛上天,猶如蜻蜓點水.繞海一圏,準備著陸,會有當地的壯丁抱住遊客,減輕緩衝力.船夫看遊客可能沒有安全著陸,又馬上疾駛,遊客又馬上衝上天,又再度繞海一圏,直呼賺到,玩得不亦樂乎.

在旅客飛上天和著陸時,有攝影手照像,馬上放大沖洗出來,加上像本.他們與旅館掛勾,把照片送到飯店的大廳,陳列出來,讓我們高價選購.

 

 

泰國沒有槍禁,可以合法擁有槍枝.從槍禁的國度到開放槍枝的國家,我們開槍打耙,滿足獵殺的欲望.戴上耳罩保護耳朵,可用卡賓槍散彈槍等玩得過癮.導遊身上套著彈夾,配上一把槍,年輕黝黑的皮膚,簡直就是叛軍的模樣.

這一切的安排,都把時間精打細算,在最短的時間內,玩最多的花樣.幾天下來,天天都是激昂的活動,都是處於亢奮的精神狀態,生命就是要時而高潮,時而平穩,才會有值得回憶之處.

天氣熱,陽光大,大家都穿清涼的服裝,短褲短袖,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曬黑了.如此在Pattaya玩了兩三天,曬得跟黑人一樣,自嘲這樣是“胎哥郎”(台語的“泰國人”).

 

再回曼谷

 

回到曼谷,把整團拉到珠寶店,搞得大家怨聲載道.泰國當地人都不來此消費,只有我們這團外國觀光客來做凱子,瞎拼給導遊抽成,旅遊團變血拼團,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回遇到大塞車,沒有警車開道,一行遊客只好枯坐在車上,什麼事情也不能做,也沒有風景可看,還好有冷氣可吹.

問一下導遊:“什麼時候會到?”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結果三公里的路程,堵了一小時,比走路還慢.為了吃一頓飯,堵了一小時的車,這頓飯吃得別有滋味.每天都曬大太陽,時時都是玩得又熱又累,於是吃飯時間,就在五星級大飯店猛吃,想要撈本,我吃得比孕婦還多,才值回票價.結果幾天下來,體重增加兩公斤,皮膚脫了一層皮.

為了安撫大家的不滿情緒,泰國華僑做當地地陪,他說到泰國人的民族信心.他說,看到先進的外國人當地人就矮一截,又不會說英語.所以日後若碰到警察攔車下來,要裝酷,開門下車,用英文問警察有什麼問題.警察不會說英文,往往就算了,不了了之.

 大家東問西問隨你問,地陪接招候教,其實是在殺時間,等待枯燥的塞車.

 

 

 

回到飯店下塌後,泰國舞女在舞台跳傳統舞蹈,她們頭上戴著金光閃閃的帽冠,手指套著裝飾品,把手指修飾地長長的,隨著音樂悠然起舞,地上灑滿碎屑.舞台是華麗的,舞衣是披金戴玉的,一副國泰民安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唯一的缺陷只有泰國人種矮小,舞女身材矮小,使舞蹈略微遜色.

 

 

 

  水上人家

 

隔天到運河區遊玩.河岸上,一艘艘的船屋節比橉次並排,一艘船就是一戶家庭.洗好的衣物晾在船屋上,用一條繩索掛著,不搭調地延伸出去.生的水痕沿著屋頂流下牆壁,破舊的木頭和鐵皮建材,凌亂地搭成遮風避雨的棲身所,不知道有沒有門牌號碼,底下的湄南河是灰灰的,飄著微微的臭味,飲水、排洩、洗衣就從底下的湄南河直接取用,貧窮就顧不了衛生,貧窮就會出賣健康、肉體和靈魂.

水上人家把船划過來,向我們兜售農產品,芭蕉山竹等水果,買來與同事分享,大家有水果吃,有水果大家吃,我們是生命共同體,有相同的團體意識,特別是在國外旅遊時.

配有動力馬達的船,船尾為支點,船夫站在船尾,操控整艘船的方向,整座動力裝置像是個槓桿,許多部分都生锈,葉扇可冒出水面或沈入水裡,行船噪音頗大,看起來是很古早的設計,渦輪葉扇是往下後方打水,不合乎順暢的流體力學,而且幾乎是每艘船皆如此.

看到各種沒有美感的街景,就會慶幸自己是在較先進的國家成長,有一點優越感.但又看路牌,各種招牌廣告,猛然察覺自己是個大文盲,什麼字都看不懂,什麼說明都不知所云,只能楞頭楞腦地聽從導遊的指示,優越感又消失了.好在憑我們這幅膚色外表,就讓人知道是來自先進國家的觀光客,是來做客人的,為當地帶來財富,受一般民眾歡迎的.

導遊說:“你們這幾天吃的冰都是從這條河來的!”我們看一下河水,是濁濁的黑色,頓感噁心萬分,但也吐不出噁心的冰出來.原來我們是如此做客人,為當地帶來財富,受一般民眾歡迎.

 “橋下那一戶是造價最貴的.”我們看一下,發覺與其他船屋沒什麼兩樣,同樣破爛骯髒,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那一戶的屋頂造價幾百萬元.”我們才愰然大悟.

國家基礎建設不佳首善之都的陸路交通嚴重擁塞無整體規劃的都市計劃污水的水上交通環境衞生落後、落後貧窮的貧民窟等等,我們看在眼裡,就會在心裡給這個國家評價,這是個彌足珍貴的歷史鏡鑑.在這個享譽“東方的威尼斯”之都,我們看到破舊的船屋、戴斗笠的婦人小販、灰黑色的湄南河,才覺得這真是典型的泰國,一個落後的開發中國家,人民的真實生活面,也是意義深遠的他山之石.

我們這幾天玩下來,有歡笑沒有苦笑,有民族自信沒有民族自卑,有神氣沒有洩氣.導遊說:“真正要玩,要玩一個月才能玩完.”這次只玩五天,好在是公司招待,全程免費.

 因為塞車,怕延誤搭機時間,所以沒有參觀皇宮寺廟,直接回國,算是遊泰國的一絲遺憾.

在物價低廉的國家,我們享有經濟上的優勢,可花大把鈔票而面不改色,過“花錢的是大爺”的癮.到落後國家,突然變得比當地人富有和高大,享有強勢民族的優越感.然而不論再怎樣富足,再怎樣強的優越感,泰國畢竟不是我們的歸宿,只是個理想的南洋熱帶風情的旅遊勝地.我們如曇花一現地來玩,又如曇花一現地回去,留下大筆的消費,帶走美妙的回憶.這次“憶泰萬千”之旅,雖只是生命中的曇花一現,卻永誌不渝.這雖只是五天的時間,但卻是人生重要的時刻,也永遠是個熱門的聊天話題.

<作者提摩揚為外語領隊及外語導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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